您现在的位置:网站首页 > 旅游 > 解读 >
分享

  西部新农人网讯;长久以来,公众对食品安全的担忧仿佛一直存在。如何能让民众吃得放心用得放心确保“舌尖上的安全”,朱立君用专业的农学背景,依托一群科技农业专家,通过理论和实践的结合在源头建立和连接自然生产基地,试图探索一条可持续发展的生态农业之路,解决大众的“食安”之忧。

  志在食安 理论与实践对接

  正值朱立君要赶去云南考察,和她匆忙约在一个茶馆。在翘首以盼中,一个抱着五六斤重金黄色的南瓜女子风风火火赶来。南瓜是她参访城郊乡村市集收获的农产品。

  朱立君的家乡呼伦贝尔,草原、森林、河流、山川、平原等,生态多样性丰富,小时候环境优美,近些年荒漠化越来越严重,为此,她走上一条探索生态农业的道路。

  在内蒙古大学经济系期间,朱立君开始旁听生态系,并通过组建“绿色先锋环保志愿者协会”等积极参加环保活动;在东北师范大学读研究生期间,别人在写论文,热衷环保的朱立君跑去沙漠里做环保志愿者;读博时朱立君决定从文科转到理科在中科院读地图学与地理信息系统,用了6年拿到博士学位;为了解决内心对荒漠化和可持续发展的疑问,又到中国农业大学防治荒漠化工程研究中心做博士后,学习作物栽培学和耕作学。在博士后期间,追随草原生态学家刘书润教授深入思考草原荒漠化的解决途径。“荒漠化本质是生态系统的退化。大规模专业化农业生产使系统不稳定,需要依赖外力维持,即化肥和农药。生态有机农业是遵循生态规律和生命规律的农业生产方式,可能是解决荒漠化问题的一条有效途径。”朱立君说,但农业是实践性学科,只有理论没有实践验证难以接近科学。朱立君在博士后期间于企业做有机农业发展规划时深入接触了有机农业并开始考察生态农业,结合对荒漠化等环境问题的认识,深感有机农业是解决荒漠化和农村环境问题以及城乡协调发展的有效途径,她开始在二者之间探索出路。

  在中科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孙九林院士、中国农业大学胡跃高教授、中科院植物研究所蒋高明研究员 、中国社会科学院食品安全课题组负责任人邢东田老师等人的支持下朱立君决定去实践生态农业。

  驱散疑虑 建立生态水稻合作社

  在导师的支持下,朱立君回到家乡开展生态有机农产品产销可行性试验,尝试以有机方式种植水稻,试验内容涵盖种植、加工、包装、仓储和销售,还借助微信朋友圈和电商平台构建了一个生态良心农产品和环保日用品的分享平台。

  2015年在中国农业大学胡跃高教授的支持下,朱立君开始在家乡呼伦贝尔市扎兰屯蘑菇镇尝试建立生态水稻生产合作社。蘑菇镇地处大兴安岭东南山麓、嫩江支流雅鲁河上游支流济沁河,向上到源头间主要是牧业和林业,无工业和大中型城镇,属温带半湿润大陆性季风气候。当地稻农从事水稻生产20余年,经验丰富,更易开展工作。不料,当地稻农对生态生产的经济可行性持怀疑态度,进而对合作协议的履约心存疑虑。面对这种状况,朱立君只有先找本家长辈高荣山夫妇合作,用6.5亩开辟了蘑菇气镇“六不用”水稻试验田,不使用任何合成化肥、杀虫剂、除草剂、添加剂、农膜、转基因技术,综合应用生态系统理论、生物技术和科学的耕作制度,开展生态水稻生产试验。

  2015年第一批生态稻苗从苗床移栽到大田,由于没使用常规育苗用的壮秧剂,生态苗显得又黄又细小,“但是我相信接近自然的健康培育方式一定会让‘孩子们’具有顽强的抵抗力。”朱立君自豪地说,“事实也证明,狂风过后,当其他稻田倒伏现象严重时,我们的稻苗棵棵挺立。”朱立君自豪地说。

  当年试验田产出4000斤稻子,比农户常规种植减产20%,第三年产出3500斤稻子,较当地常规种植最好产量低10%—20% 。但在权威检测机构SGS对2015年、2016年生产的稻谷检测中,191项农残全部未检出。

  “第一年只是证明了我们所采用的生态种植方式在生产上可行,单位成本过高加上扩大生产面积带来的管理成本上升使扩大生产规模的边际效益递减。需要继续试验探索在坚持生态生产原则上实现规模效益、适合当地的生态水稻生产技术体系。生产技术体系适合推广时才能真正建立合作社。”朱立君表示。

  搭建平台 谋求农产品升级

  中科院植物研究所蒋高明研究员通过沙地荒漠化草地的试验提出了“养殖畜南下移,禽类北上移”行动论断,并通过近10年的农场生产试验证明了生态有机农业可行性。朱立君努力将其生态农业进一步发展,即从理论到社会实践探索出一条让更多人都能消费得起,让有机生态食品成为常态食品,并从源头把控让人吃得放心的安全路。

  朱立君在实践过程中逐步认识到,生态有机农业门槛低,从业者专业素养参差不齐。对于普通人来说,既想吃到安全又便宜的食品,又限于工作等不能实现信息的完全对称。基于此,朱立君决定搭建一个平台,直接跟从业者打交道,找到那些热爱农业踏踏实实做农产品的人,把他们吸引来,并协助他们推广产品,既提高了他们收入又让更多人买到相对便宜又放心的生态有机农产品,也普及了生态有机农业知识。

  朱立君用时近6年,每年来回往返2万公里,行程近12万公里,截至目前建立和连接的32个自然生产基地。具体为吉林白城2个,齐齐哈尔2个,锦州2个,呼伦贝尔2个,锡林郭勒1个,娄底1个,昆明1个,楚雄2个,普洱1个,成都1个,海口1个,文昌1个,烟台2个,沧州1个,廊坊1个,密云1个,海淀2个,顺义2个,通州2个,平谷1个,延庆2个,怀柔1个。考察内容涉及大气、水体、固废、土壤以及人文环境。朱立君一般要考察一周时间,短的是两三天,如果对当地的水或者土没把握,会直接取样,带回来检测。要人消费得起还要是安全食品,既是朱立君博士探索的一个课题也是我国目前有机生态食品面临的一个困境,亦是当前食品行业供给侧改革面临的一个问题。

  通过设立初级良心农产品、生态农产品、有机农产品三个等级,朱立君用专业的知识来规范和引导安全食品的消费。

  初级良心农产品。用什么农药,用的剂量,用了什么化肥,施了多少都要求清楚明白。这样既避免农户滥用化肥农药对自然环境造成破坏,又给农户提升进步的空间,逐渐引导农户合理用农药、化肥,一步步推进农户走向生态农业。

  “目前我国有机农产品需有第三方有机认证机构颁发证书,认证成本高,这对于小农户而言认证很难,但要给他们提升的机会和生存空间。所以我先和消费者与农户建立连接,再择机协助推进农户开展有机生产。在施肥方面,用了什么化肥,施了多少都要表明。比如姜,每亩只用了50斤钾肥,还有自家积攒的农家粪,没用农药。只有掌握了产品信息,我才知道能不能用。碰到不懂的,我会去请教我的老师们。”朱立君坦言。

  朱立君表示,不能一上来就要求他们做有机,会把所有的路堵上,需要一个逐步推进的过程。搭建这个平台的一个原则就是直对真心做农业的农户。农户对农业的真心热爱,这是对土地的真诚。有了诚意的基础,先以松散的方式合作,农户逐步了解认同我们的理念,愿意进一步做有机,就有机会推动,具体怎么走,还要探索适合的技术手段。最终,这个良心农产品都会朝着有机农产品的方向发展。

  第二类生态农产品。这类生态农产品没经过第三方有机认证,不用化肥、不用农药、不用生长调节剂和添加剂、不用农膜。同时,跟踪调察周边环境,对水和土壤不定期采样监测,确保生态生产的基础可靠。实际上这类产品称为有机方式生产的农产品。

  有机方式的种植主要施生物堆肥、牛羊粪以及酵素、商品有机肥等。朱立君的有机稻田里用稻糠、豆粕做堆肥,还加入了生物菌剂辅助发酵。酵素对于提升作物植株免疫力有一定作用。生物菌剂、生物菌肥等,利用不同菌类分解某些营养元素的偏好促进植株吸收的原理,可以加速或增强肥效。

  第三类是有机农产品。有机农产品即通过第三方有机认证机构认证的产品。虽然国家对有机认证越来越严格,但实际操作过程中仍然比较混乱,所以现在市场上有机认证农产品还是注重品牌。

  多方合力 助推有机农业发展

  经过几年实践,朱立君认为,有几个方面困扰着有机农业的发展:

  首先,缺人。缺从业者,这个行业收入不高、辛苦。

  其次,缺资金。朱立君所创的小菜篮模式是不盈利的,但因在初期有很多模式还在探索中。从农户的角度讲,开展有机生产若没有国家的资金扶持和引导,有机农业很难发展。国家如能以灵活的形式支持,如把资金支持变成一种技术或业务培训更利于有机农业的发展。

  第三,第三产业发展滞后。在农业方面,需要一、二、三产业协调发展。朱立君介绍说,扎兰屯市有意发展水稻,那边的水源好,县里花费上千万修建水渠,支持种植发展。但因加工水平低,造成平台运营人工成本高,还不能有效解决当地劳动力就业。如果引进加工包装企业,在产地完成商品化,就可以走多种途径销售,产销对接路径更直接,资源利用效率更高,成本更低。既解决了农村劳动力问题,又可提高商品转化效率,更提升了当地农产品的附加值,增加了农民收入,使得政府修建水渠利国利民的举措真正落实彻底,一举多得。

  最后,人们对有机农业的认识不足,这需要国家加大宣传普及力度。为了让更多人了解有机农业,朱立君通过定期开展线下农业文化体验和亲子科普活动,让健康农业健康生活的理念通过活泼多样的体验形式渗透进更多家庭。比如组织到生态农场比赛挖土豆,到有机基地采蘑菇,参观有机蔬菜生产过程;观察蜂农割蜜、采艾草等活动,既学习了农业知识,也锻炼了身体又亲近了大地。只有人们对有机产品认知提高了,才能推动有机农业的发展。

责任编辑:农人